士卒们一个个用过早饭,倒头就睡,不过宋禁却不敢就这么睡下,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,强打精神,又认认真真地写了一份密保,把自己这几日的见闻一字不差地写好,用火漆封号,郑重其事地交付给心腹手下。
“务必,亲手交付给齐国公——”
手下当即领命,一路上换人不换马直奔长安。
就在宋禁的密保送出不久,一封关于河州榷场督查使王纲,伙同河州兵马使褚元恒,勾结外族,企图走私上万斤百炼精钢的奏折,也从刺史府里出发,一路八百里加急,往长安送去。
河州也因之陷入了一个非常特殊的时期。
兵马使褚元恒畏罪自杀,榷场督查使王纲下狱,整个的河州的军政和经济大权,一下子就全部落入河州刺史石云廷的手中,这在大唐历史上还从未有过。
然而,本该风光无限的石云廷却病倒了。
旧伤发作,病情危急。
整个刺史府整日都弥漫着浓郁的药汤味道,刺史府上下都陷入了惶然不安之中,就连外面的药铺都已经知道了,自家刺史大人,为了捉拿勾结外族,吃里扒外的狗贼王纲,不顾重伤之躯,亲自出兵,平息祸患,从而导致旧伤发作,病情危急的消息。
不少人又是感动,又是担心,提起石云廷来,感佩之余,总要忍不住破口大骂几句狗汉奸王纲和褚元恒。
一时间,几乎成了河州上下的一种风尚。
刺史府。
石云廷一边悠闲自得地喝着茶,一边和一位身材干练的中年男子对弈。
中年男子是他的族弟,名为石青,跟在他身边已经多年,虽然没有担任任何实际职务,但实际上却充当了他心腹幕僚的任务。
“如今河州上下,人心浮动,正是大哥出面镇抚,安定人心之时,大哥为何要躲在家里装病?万一出了点什么篓子……”
石云廷不急不缓地摁下一字,这才抬起眼来,没好气地道。
“谁说我装病?我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