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生路了?你所言那些商贾以前还需冒着生命危险从天竺万里迢迢辛苦驮运,如今他们只需在阳关,酒泉,张掖,武威任何一个地方开价进货,既降低了成本,又免于辛苦,这是皆大欢喜的好事情,为何在你的口中就变成了与民争利的大奸大恶?”
萧华双手扶住膝盖,身体微微后倾,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淡然问道:“胡椒长安的市价是六百三十一贯,敦煌是六百二十贯。西域商会给出合作商的价格是五百贯,这五百贯里抛却少部分的人力成本,剩下的都哪里去了?是不是被其中的受益者瓜分殆尽,你们敦煌张氏今夜迫不及待地跳出来,想必也在其中分了一杯羹吧。”
张括连忙抬起双手笑道:“萧兄,你想错了,我们家哪有如此的体量,不过是栖身在西域商会这棵大树之下,获得一点儿雨露阳光罢了。但是我要奉劝愚兄一句,莫要钻牛角尖死胡同,这里面的利益纠葛复杂,背后的势力之庞大,远超你的想象。箫兄你名门显贵,前途无量,何必要将自己置身于众矢之的呢?”
这句话就算是赤裸裸的威胁了,使得在场三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凝固,元载想要缓和气氛打个圆场,竟也不知道如何开口。
萧华从案几前站起来凛然挺胸,双目光芒绽放,姿态昂扬宛如英雄赴死,壮士就戮:“我来敦煌查办此案之前,就已经知道此番必有艰难险阻。一条天竺胡椒商路,每年获利百万缗,等同于我大唐举国租庸调十之一成!这其中利益攸关者不计其数,安西、北庭、河西三镇的诸多官员,各地的大家豪族牵涉其中,还有安西四军镇,北庭三军,河西七万子弟、各军的军使,甚至是掌握三镇兵马的这一位,都受益匪浅视为命脉。”
“可我萧华就怕了吗!我在明处你们在暗处,你们有千种手段而我只有一腔热血!”他屈起双指指着地板大声道:“阳关的西域商会总行我一定要去,这个案子我也查定了!就算是刀斧加身也不改初衷!你们可以杀掉我,但休想阻挡我的路途,我若身死必惹得朝中震惊,请张兄和河西诸公多多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