疏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敢交给左相,还是差人骑快马送到右相府上吧。
奏疏被送进了右相府邸,管事却找不到李林甫。因为李林甫最近害死的人太多,为了躲避刺客,他在府邸中几乎是每个房间只住一天,身边还有右骁卫的高手护佑,就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在哪里。
他的位置只有忠心耿耿的大管事知晓,所以奏疏交到了大管事手中,大管事捧着送进了迷宫堂宅的一个隔扇间内。
李林甫紧闭着窗户点着油灯坐在案几前,将奏疏一张张地翻看,多数后面中书舍人已经付上了意见,他如果同意就附上同意,如果认为不妥就重新拟定意见。
直到他把李嗣业的奏疏拿在手里,简单过了一眼,看着这娟秀的字体自言自语冷笑道:“竟然用女子来拟写奏疏,手下没有幕僚吗?或者说是不识字的丘八一个?”
他转念一想不该啊,这个李嗣业能力是有的,担任太子内率之时能想出用马球赛解决东宫的财政积欠,又在安西都护府任职时又亲自主持碛西驿站的修建,利用民间商贾的力量完成了无米之炊,这两件事情不像是一个没有学识的人做出来的。
不过,世事洞明和人情练达的学问是在书册上学不到的,此人或许不学有术。他若真是个文盲,李林甫倒能够放心了,圣人就算是再被猪油蒙了心,也不会让一个文盲入朝参政。
可又不知道他盲到什么程度,或者说故意养晦?
一个小小的北庭节度使,向他这个堂堂的中书令隐晦,那他也把自己想得太高了。比起这个他更相信李嗣业是在遮掩自己是文盲这一事实。这件事应该派人亲自求证一下,好解掉不必要的疑心,排除一个已知项。
右相要提防的人实在太多了,看似弱不禁风的太子,统辖四镇的王忠嗣,居心叵测的安禄山,与他不对头的仇章兼琼,与他们比起来,一个疑似文盲的北庭节度使实在不够看。
至于奏疏的内容,他仔细看了一遍之后便一一通过,只是提笔在“郭子仪”这三个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