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……李嗣业这个奸险小人,故意引自己说错话,实在是可恶。
官吏朝李嗣业庄重地拱了拱手:“李守捉使,请。”
“有劳了。”
李嗣业回了一礼,主动退后半个身位,跟在官吏左侧朝都护府大堂走去。小吏微微错愕,心中略微舒服,同样都是七品官,葱岭守捉使的表现就很谦逊,不似那陆谦小儿,区区一个亲兵旅率,显得比大将军还要狂妄。
值守官吏与李嗣业来到正堂台阶上,刚绕过屏风,却突然停了下来,对李嗣业使了个眼色说道:“我们在这里等一等。”
李嗣业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,也不便去问,只好耐着性子等待。这官吏朝李嗣业微微一笑,抬头望向堂顶的斗拱梁柱,耳朵却倾听着大堂正中央的滴漏,手指在左手手背上轻轻地敲击着,似乎在默数着时间。
等到李嗣业快要失去耐心,官吏突然从闭目养神的状态恢复过来,若无其事地说:“我们走。”
他们来到来曜书房的隔间外,伸手在门壁上轻叩了两下。
“进来!”
小吏躬身进门叉手道:“都护,葱岭守捉李嗣业已经带到。”
来曜憋着怒火大声问:“不过是让你去叫个人,怎么如此费劲儿!”
小吏再度躬身叉手,轻描淡写地说:“卫队旅率不肯放行,因此耽搁了时间。”
李嗣业恍然大悟,原来整人还有这么一手,小吏也算是此道高手,轻描淡写两句话,不肯多说一个字,这刁状告得一点儿都不生硬。
来曜重重地拍了一下案几:“今天是哪个旅率值守?”
小吏轻描淡写地继续捅刀:“好像是陆谦旅率,他今日心情好像不太好。”
箫挺一听,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,给自己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表弟俩大耳光子,你得罪李嗣业也就罢了,怎么连都护身边的人也得罪?特么没长脑子吗?
来曜没好气地摆了摆手:“行了,你出去吧,叫李嗣业进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