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打,我这个,我自己跳下去。”
恶棍翻过栏杆,战战兢兢地站在堤岸上,横下心捏住鼻子一闭眼,双脚并跳像饺子噗通落入了水中。
李嗣业俯身往下一看,还有一人趴挂在渠岸上不肯落水,他狞笑一声走过来,抬起麻履踩在此人手上。
“啊!”
最后一人像掐住脖子的野鸡在嘶哑的惨叫声中落入渠水。
李嗣业拄着长竿子站在岸上,眼看着熊火帮众人挣扎着往对岸游去。李嗣业并没有想把这些人怎么样,只是想让他们吃个教训,毕竟头上还顶着大唐律法。
熊火帮还有两人幸免于难,马脸汉子早就听见了渠边的惨叫声,他谨慎地贴着坊墙亦步亦趋,从墙根探出头,把险些暴露的另一人拽了回来。
“作啥去!你他娘的想全军覆没吗?你个麻瓜!”
他自己小心地探出半张脸,看见肩宽背阔的李嗣业站在岸边,身形像一尊铁塔,瞧见对方转过身来,慌忙靠回到了墙上深吸了一口气。
马脸汉子扭头对同伙道:“记住,回去要说咱们两个跟丢了,什么都没有看见!”
李嗣业站在永安渠的堤岸上,看见水里的恶棍们相互搀扶着扑上河边,有几人刚爬到岸上,便体力不支地躺倒在地,有人被同伙拖上来,轮流站在他的胸口上往外踩水,就像几条横陈风干的死鱼。
他转身离开返往敦义坊,站在了闻记香铺外面,闻染正在往墙上悬挂木牌,上面标记着客户的姓氏,识字不多的她就是这样来记账的。妹妹李枚儿站在闻染身边,是抬头仰望的姿态,这个年龄的她应该是有偶像的,但偶像却是一个卖香的少女。
李嗣业走到香铺中,闻染低了低身子行礼致意:“李郎君。”
李嗣业却笑着称呼她为闻染妹子。
闻染显然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,扭头不再理会李嗣业,专心地注意起墙上的生意来。
李枚儿问兄长:“你不是给我买饧糖去了吗?哪儿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