嚓嚓”几下,碎叶纷纷,落了一地。
柳寄山没有搭理他,而是在墓碑前坐了下来。
而老伯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:“看你衣着打扮,是从外地来的吧?哎,没想到沈娘子还有外地的朋友!”
沈玉清和赵子仪未成婚,至死也不是谁的妻,虽然赵府曾提出要以妾室之位把她的牌位迎回去,但却还没有来得及行动,赵昔微便已经嫁入东宫。
老伯知道这样的身份特殊,便以“沈娘子”来相称:“人啊,还是得有个一儿半女的,你看,这沈娘子生的女儿作了太子妃,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!”
“你来迟了几日,要是再早些,说不定能遇到太子的人哩!那两个侍卫穿得可真是好啊,那一身衣裳少说得好几两银子,还有那腰间佩着的宝剑,还有那骑着的骏马,这一声行当,没个百八十两是下不来的!你要是早几日来,我帮你多多美言几句,就说你是沈娘子的旧友,说不定你也能去东宫谋个差事什么的!”
老伯又剪下一簇松叶,笑道:“你别看我这小老儿我成天呆在这山中守墓,可我其实在太子跟前也算说得上话的——也没什么了不起的,就是跟那个姓袁的侍卫喝过一次酒,那个年轻人可真是不错,半点架子都没有,临走还送了我二两碎银子呢……”
老伯笑得眼角起了一层皱褶,不住地点头,“真是个心善的人儿,就是有点呆头呆脑的……”
老伯说了一堆,见那坟前的男子始终沉默,便放下了花剪,又转进不远处的木屋里,再出来时,手里多了一只碧绿色的酒壶。
“呐,小兄弟。”他把酒壶递了过来,安慰道:“来都来了,也别干坐着,就敬杯酒吧!”
柳寄山接过酒壶,仰头灌了一口,然后将剩下的洒在了墓前。
他坐在她的墓碑前,吹了半日的寒风,看了半日的细雪,听了老伯半日的唠叨。
满耳朵回响的只有一句话——
“沈娘子的女儿作了太子妃。”
太子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