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足下就是南海吴叔山?不必多礼,快快请起。”
吴砀面上故作感激道:“不想使君也听说过在下之名。”
张津颔首道:“叔山事母至孝,通《诗》《礼》,乃交州才俊之士,孤为州伯,岂能不知。”他是在吴砀担任郁林长史后,才听说其事迹,之前根本不知其人。
张津又说道:“据说王子健为人粗疏,不理政务,郁林郡中政事,皆出自于叔山。”
吴砀点头承认道:“王府君早年以贩货为业,后周旋于军旅,缺乏治民理政的经验,在下身为郡中之副,有辅佐太守之责,自当为王府君分忧。”
吴砀虽然话语恭敬,但却隐隐流露出对王彊的不屑,张津毫不意外,换了谁在王彊这个商贾手下任事,心里都不会服气。
张津笑道:“以孤看来,叔山比王子健更适合坐郁林太守之位。”
吴砀叹气道:“在下非安远将军亲信,才被剥夺县长之位,打发到郁林做长史。在安远将军麾下,在下怕是永无出头之日,因此听闻使君举众而来,才私下鼓动王府君,献城归顺。”
“原来王子健举城请降,皆因叔山之故。”张津恍然道,“叔山乃我交人,才干出众,此番又立下大功,孤必有重用。”
“多谢使君……”吴砀面露喜色,立即拜谢道。
张津接着问起徘徊心里许久的问题:“为何只有叔山一人前来劳军,王子健为何不来?”
这个问题吴砀和王彊早就有所商量,从容回道:“安远将军起于市井,向来体恤下人,是以城中有许多吏卒不愿归降,王府君需留在城中盯着他们,不敢轻易外出,以免其等叛乱夺城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张津不疑有他,双方虽是敌人,但他也不得不承认,刘景确实是一代英杰,礼下庶民,能得人死力。
在布山城下耀武扬威一番后,张津便驱使投靠的义军及周边的百姓,在野外修建军营。
由于布山已经投降,因此交州军营垒只挖了浅浅一层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