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的地界上,高山自然算得上是一个让他印象深刻的人物,但他歪好活了两辈子,对于从濒危破产的国企的重组环节入手,套取低价地皮的骚套路见得多了,谈不上畏惧,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,只是收益和风险完全不成正比。
这一天的体育课上,班上的学生都在楼下的雪地上玩儿打雪仗,张云起趴在阳台上,晒着没有多少温度的太阳。
“怎么坐在这里发呆,最近有些心不在焉呐。”说话的是初见,她走过来,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,脸上有冬日的寒素和清莹:“昨天的数学作业你都没有做,等下又要给老师批评了。”
张云起笑了笑,他对初见倒一向有啥说啥:“怎么说呢,就是最近有个事我还没有想明白,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。”
初见怔了怔:“担心后果,是这样么?”
张云起笑:“这么说好像也没错,不过显得我好像很懦弱似的。”
“不是懦弱,不过,我也说不清,不太明白这样的感受。”初见是不大能懂,毕竟张云起是一个成年人,思维方式是成熟甚至还有些市侩的,面对任何事情,都会在第一时间权衡利弊,再做出反应,说白了点,这个世界上已经少有能让他燃烧起少年人的热血了。
初见抿了抿嘴,说:“在学校里还是不要想这些事情了,体育课没事的话,你要把昨天没交的数学作业做完,这个时候可不能落下课程。”
张云起看了眼身边满脸认真的女孩,将她有些凉的手攥在手心里,笑:“我不会做咋办?”
“我教你呐。”
“晚上回你卧室再教吧?”
“不好,今天下午要写完的。”深冬零落的雪里,初见小脸红扑扑的。
******
除了在学校里面对着堆积如山永远做不完的试卷和作业,有时间的时候,张云起也会去市一医院看看杨伟妈妈李月华,她的精神状态倒是好的,人也积极乐观,那天在红星厂大门发生的拆迁冲突似乎从没有发生过一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