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火,马遂真因为担了楚安王王傅之职为太子所不喜,虽然马遂真竭力保持不偏不倚,很少与楚安王有私下交往,可是石重伟即位后朝堂上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将这位右相谪去楚州。也难怪马遂真心灰意冷,仕途坎坷,几经起落,此去楚州分明是一腔热血付诸东流。
马遂真颓然自饮,石重杰暗暗皱眉,马遂真是他的王傅,被父皇任为右相,才干肯定是有的,原以为自己就藩可以倚为臂膊。但看他垂头丧气,意气全消,到了永宁府怕也是混时日,这样的马遂真要来何用,难怪父皇私下说他“安时顺,挫时衰,可为将难为帅”。反观沈先生,从知道自己就藩到现在,始终镇定从容,自己心中惶恐只要看到沈先生便会安定下来,两相比较,高下可知。
“沈某以为,与其留在京中受拘不如前往永宁府就藩。”沈文清声音略为高昂几分,道:“京城乃朝堂所在,牵一发而动全身,故然重要,但天子猜忌,事事针对,王爷在朝中定然步步艰难,不如退出京去,天地自宽,进退从容。”
石重杰点头,这点好处是摆在明面上的。父皇刚刚归天,石重伟就派龙卫暗中监视王府,自己出行都有人暗中追踪,守孝期间数度借故喝斥,自己如果留在京中,恐怕连晚上如厕都会报到石重伟手中。
“当然,王爷就藩离开朝堂,那些心向王爷的大臣会离心离德,甚至为了讨好天子反咬一口,接下来可能会有接连不断的圣旨训斥,王爷要做好准备。”沈文清淡然道。
石重杰冷冷地道:“几句犬吠,孤王岂会放在心上。”
沈文清道:“大浪淘沙,风雨吹不走坚贞之士,王爷修德行义、待人以诚,贤王美誉并不因就藩而丧失。丁楚、何永毅、肖哲行等大批的官员不惧天子之怒,上疏愿随王爷就藩,足见人心所在,那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要来何用。”
石重杰嘴角露出笑意,此次就藩朝中确实有十多位六七品的官员上疏愿随同自己就藩,这些人明知会遭天子记恨,依旧坦然上疏,着实让石重杰感动,也正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