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了场,属吏们纷纷借机离开,留下潘和义一个人坐在官廨中生闷气。
闷坐片刻,潘和义起身如厕,路过一间官廨时听到里面传来的风言风语。
“……原本江大人对他很器重,还想着把夫人的师妹嫁给他。可是这位心气高,想着攀高枝,想办法搭上了楚安王,一封《请罢职田疏》捞了个七品的职田署令,这回江大人看他不顺眼了。得罪了上官,就算楚安王赏识,估计也在清田司呆不长了。”
“按说江大人不是忌贤妒能的人,他怎么舍近求远,要把奏疏献给楚安王,江大人难怪还会隐没他的奏疏吗?”
“这你就不懂了,我听说这封奏疏是江大人喝醉了酒说给他听的,这位夺了江大人的主意,怎么还敢让江大人知道,所以才走歪门斜道。看着一脸正气,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倡,呸,什么玩艺。咱们好心前去道贺,他倒好,板着脸一通教训,无非是看李大人过得舒服,心中不爽罢了,小人哉。”
潘和义听得浑身发冷,真正是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”,自己这点小心事在旁人眼中显露无遗。尿都惊没了,潘和义悄步回到官廨,细思对策。
公案上高高地堆放着案牍,潘和义的脸隐在案牍之后,这张往常激扬着的脸显得阴森。手中拿着份公文,脑海中却在想着眼前的困境,事由奏疏而起,关键却在江安义,将江安义打压下去才是解决困境之道。
潘和义时刻关注着京中动向,知道江安义到东宫被太子拒见的消息,天子忙于北伐之事也很长时间没有召见过他,眼下江安义正处于低谷期,正是对付他的好时间。眼中寒光闪现,既然撕破脸就用不着讲情面,江安义在姜州韩家庄遇刺后,韩家家主韩劲松送了一批韩文正公批准的珍本给江安义,当初江安义说看完后将书籍归还,可是后来潘和义留意到江安义将这些书带回了京中。
潘和义嘴中发出压抑地冷笑声,韩文正公何等声誉,江安义居然敢借机欺压他的后人,这件事宣扬出去江安义在士林中的名声就臭了,如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