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屯军长们互相斗口,不动声色地喝起茶来。他此来是准备挤胧头的,长痛不如短痛,搂草打兔子,索性一次性把这些乌七八糟的事统统处理完。
刘杰兴坐在正座面色铁青,这些兵痞子毫不顾忌体现,在大堂之上污言秽语,看样子还准备动手动脚。瞅了江安义一眼,刘杰兴心道,难怪江安义不肯坐主位,这里等着看我的笑话,都说江安义是二愣子,今天让二愣子给算计了。
“诸位将军”,刘杰兴开口劝道:“有话好说,何必动手动脚,有辱斯文。”
“屁个斯文,军中汉子最烦假斯文,有什么道理用拳腿来讲。”伍大刚毫不客气地应道,气得刘杰兴铁青的脸色又胀得通红。林清满是委屈地看了一眼刘杰兴,意思是您总算能体会我的苦楚了吧。
大堂上闹得不可开交,江安义眼光扫了一眼景源县令赵则和,赵则和微微点头示意。
衙门外鼓声募然响了起来,众人都是一愣,刘杰兴问道:“哪里击鼓?”
有个衙役飞奔进来道:“衙门外有人击鼓鸣冤。”
林清喝道:“胡闹,今日江刺史和刘郎中来此视察屯田,有什么事情等错过今日再说,把告状之人赶走。”
“且慢”,江安义悠悠地道:“若是所告之状有关屯田,索性带上堂来一并处理。”
众人一惊,面面相覤,谁也不傻,江刺史如此安排,指不定是要对付谁。伍大刚等人以目示意,重新回座坐好,恍若无事。宁清政站在林清的背后,看到他的后心湿透,浅绿色的官服被汗水染成黑乎乎一片。嘴角翘起一丝淡笑,宁清政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场。
徐百福带着几名百姓走上堂来,大堂之上坐满了人,两旁衙役不可能排班,只得挤在堂下听候传唤。徐百福作了个罗圈揖,示意那几名百姓在堂前跪好,目光在江安义、刘杰兴和林清的身上一转,不知道该请谁审案。
江安义笑道:“刘大人与此事无干系,问起案来没有偏颇,不如就由刘大人来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