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义深便醒了过来。
韦祐成将爷爷扶坐起来,韦义深慈爱地拍拍孙儿的肩膀,笑道:“爷爷老了,今年韦家要看你的了。”
“爷爷,您还年轻着呢,孙儿还想着你培育重孙呢。”韦祐成抑住心中悲伤,佯做欢快道。
“呵呵,你与安寿要明年才成亲,可是急了。”韦义深笑着接过孙儿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,满意地叹道:“放心,爷爷不看到你的孩儿出世是不会闭眼的。从今日万岁要将你任做崇文馆直学士看来,韦家的恩宠不减,也不枉爷爷在清仗田亩一事上全力站在万岁身后。”
“祐成,以你的聪明,加上安寿和太子这层关系,应该能保我韦家兴盛不衰。不过你要注意江安义,此子在天子的心中圣眷不下于你,此人出身贫寒,不管他是否自愿都会被视作寒门代表,而你出身世家,将来必会成为世家代言人,你们两人天生便是敌人。天子要权衡分化,也不愿看到你们两人为友,所以你将来遇到与他政见不合,哪怕是天子支持他也要大声说出来,因为越是这样,你反而越受重视。”
丞相府韦相教孙,江安义却悠哉游哉地替冬儿画着眉毛,小小的礼部员外郎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当朝丞相如此重视,以致于要传授孙儿立足之本。
六月的帝都,注定风起云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