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,哎。”
庞雨瞟了沈司吏一眼,他知道沈司吏的意思,就是快班该给兵房的常例银子还是不能少。
这人是兵房司吏,跟朝廷的兵部不同,县衙兵房不管打仗,就管管铺舍、驿递、壮丁、巡检司这些东西。
里面的铺社、壮丁、巡检司都还是有些油水的,在六房中收入属于中等水平,大概和刑房、工房差不多。
反而是名义上排名前两位的礼房、吏房最穷,顶银连其他四房的一半都不到。
兵房在县衙里面不能跟户房比,也需要自己挣钱,他们的常例银子就有部分出自衙役,每个衙役给兵房每年交二两,其中就包括快班。
快手一年的工食银不过六两,兵房拿走二两就剩下四两。
以前李班头在的时候,他过手就要贪墨一半工食银,固定拿走的便是五两。
快手当差一年,若是不去动脑子,不但拿不到工食银,还要倒亏出去。
所以阮劲、焦国柞这些快手都要想办法去买牌票,一切都要靠下乡的时候赚取,这一系列操作下来,他们的成本压力很大,只能从百姓身上捞取,也就顾不得百姓死活了。
“说好衙门的规矩,小人都是要守的,等在下拿到快班的工食银,一定如数把兵房的常例交齐。
但沈大人可否先把新来的这十人入册,这样户房也好造好名册,在秋粮折色中支取这份工食银,新来的人才能凑得出银两,无论顶银还是常例,才不是无源之水。”
沈司吏轻轻敲着桌子道,“朝廷对衙役总数是有限数的,快班原本只退了七个老人,却要有十个新来的。
你这里多了三个,其他的便要少了三个。
庞班头所提的,可是让老夫有些为难啊。”
沈司吏说完摸出了烟筒。
庞雨连忙拿起桌上的火石,敲了几下点燃了火绒引火,最后才帮沈司吏点燃。
“自然是有些难为沈大人。”
庞雨放下火绒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