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正听了,突然哈哈大笑起来。
我转头看着他:“老人家笑什么?”
宗正笑道:“殿下莫非以为,三江大坝是个普通的房舍?还是随便一个什么小东西?那些人想要破坏?不是老朽夸口,他们就算派出一支军队,拿着刀斧来这里砍上十天半个月,对大坝来说,也不过就是拔一根毛罢了。”
“老人家对大坝很有信心。”
“那是当然,守了这么多年了,老朽的命都牵在上面,大坝就如老朽的命一般。”
我笑了笑,没说话。
这位老人家大概是在这里守了太久了,自己也变得有些固执了起来,外面的变化太大,他全然不晓。
不过,我也并不愿意就这样去打破他的幻梦,正如他所说,他的命都牵在这座大坝上,他认为它是坚不可摧的,我又何苦要去多话?
接下来,大家都没有说话。
一行人安安静静的往前走着,离大坝也越来越近,等到了一个岔路口,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他那个义子,还有几个孙女儿走上前来,说道:“父亲,我们先去赶马了。”
宗正点点头:“去吧。”
他们几个便走了。
我说道:“赶马做什么?”
宗正笑了笑:“殿下难道以为,开启大坝泄洪,是人力所能及的吗?”
“……”
我迟疑了一下,才回过神来,不管这座大坝里面有什么样的结构,但要开启大坝泄洪,所需的力量一定非常的大,当然不是人力所能及的。
“你们养了马,专为这件事?”
“是啊,今年还生了几匹小马驹,不过——”他嘿嘿的笑了笑,说道:“已经是最后一年了,那几匹马拉出去卖了,也能够他们在外面置几亩地,买几间房了。”
“他们?”我看着他:“老人家自己难道不打算离开?”
“老朽都说了,命都系在这里了,离开了这里,还有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