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酒封,那酒气扑鼻而来,倒是很诱人。
高院长笑道:“这等美酒,别说还有萝卜皮,便是配上树皮也是好菜了。”
他问年轻人:“你连吃的都没有,为何还有这般美酒?”
年轻人道:“酒是酿好窖藏的,倒是还有一些,如今城里还能买得起酒的,哪还有什么人,而能买得起酒的人也看不上我这里。”
燕先生嗯了一声,取了几两银子放在桌子上:“先予你酒钱,你不用陪着,困了就去睡。”
年轻人连忙道:“用不得这么多。”
燕先生对这年轻人的品质倒是颇为喜欢,看了高院长一眼,高院长也眉眼带笑。
“你读过书?”
燕先生问。
年轻人嗯了一声:“读过,只是读而无用。”
高院长道:“哪有读而无用的书,你今日所明白的道理,都在你学过的文字之中。”
这话让年轻人眼神一亮,俯身道:“大人高见,草民受用了。”
燕先生指了指旁边座位:“坐下来聊一会儿。”
年轻人倒也不拘束,在旁边坐下来,为两个人把酒碗满上。
这小酒馆里东西都老旧,但干干净净,便是这不值钱的酒碗,也不见一丝脏污,擦拭的很光亮。
可见这年轻人是个手脚勤快的,而且谈吐不做作也不谄媚,所以高院长和燕先生,对他眼缘都不错。
“你在哪里读的书?”
高院长问。
年轻人回答道:“我爷爷教的,以前日子好的时候,还去过私塾,只是到十二三岁时候便没有余钱再供我,好在爷爷一直都不嫌我愚笨,从小到大,始终教导。”
“你爷爷呢?”
“半年前过世了。”
高院长脸色歉然:“抱歉。”
年轻人道:“大人客气了,爷爷九十而终,临走之前说谁哭谁是他孙子,这不算丧事,他生性豁达,自己也不悲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