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不同,神与人焉能相同,哪怕只是一念分身,哪怕他刻意的收敛自身神性,但朝夕相处之下,他渐渐长大,那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也就越拉越大,最后化作某种精神灵魂上的压迫感,并非苏青有意为之,而是因为彼此生命层次的高低,与生俱来的差距。
这样也好,苏青反倒乐于眼前的一切,羽国既已国泰民安,他们安稳一生有何不好。
却说他正梦中演剑,雨中却生出一个脚步声,亦如当年默苍离来时,相似极了。
不但步伐起落几乎一样,就连抬脚落脚的力道似乎也是一样的,若非气机不同,苏青都以为是默苍离再至。
看来,这就是当年默苍离口中的那人。
苏青其实并不想见这个人,但对方既然敢来,那便说明这已是一位智者,相比于城府、心计的交锋,老实说他更喜欢动手。
来了。
人还未至,冷冽气机却已先行扑来,化作一股骤风狂袭,掀碎了雨帘,惊的树枝簌簌摇曳,骇的飞沙走石。
如此,方见一道孤高冷漠的挺拔身影穿过了杏林春雨,步步行来。
来人浑身上下仿佛不见一丝明艳色彩,暗沉沉的衣裳,暗沉沉的发色,还有那一双晦暗幽深的眸,全都透着一抹红,暗红阴沉,像是浸染上了一团未干的血色。
“久等了!”
没有过多言语,来人好不直接,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。
苏青睁开眼,吐掉了嘴里的草梗,淡淡道:“无妨,反正我无处来去,也只能待在这个地方了!”
“这个地方可不好,藏匿于一群俗物之间,说不定时间久了,再聪明的人也会变成俗物。”
来人的嗓音微哑,微沉,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质感,说的风轻云淡,轻描淡写。
“你是在说我么?!”
苏青看向那人。
那人背负双手,走到树下,雨氛看似绵绸不断,奈何落到此人身上,那长袍忽的一卷,宛若内里有风云涌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