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经霜更艳,遇雪犹清。
&ep;&ep;立在雪中,她就像是一朵凝露沾珠的莲。
&ep;&ep;“他死了?”
&ep;&ep;雷纯正轻柔小心的托着梅花,俯身轻嗅,可当她看向那山后,那托花的手,已是猝然攥紧,捏碎也揉碎了梅花。
&ep;&ep;这些年来,她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那个沉疴不起,病入膏肓,自己差点就要嫁了的人,会是如何的死法,死在她的手中。
&ep;&ep;但如今乍闻对方的死讯,她却已不能平静面对。
&ep;&ep;这个人,她曾经很爱,那时,她喜欢在那座山下的湖上抚琴,他含笑静听,只是,昔日旖旎光景,如今却已不堪回首,她的心里早已断了弦,而她之所爱,已成自己的杀父仇人,爱到杀了他。
&ep;&ep;可现在,那人死了,她又该杀谁?又该恨谁?
&ep;&ep;“他死了!”
&ep;&ep;她又低笑着重复了一遍,手指揉捻着,眼角晃似溅出了两滴泪,落在雪中,不见痕迹。
&ep;&ep;“你以为他们二人是怎么死的?”
&ep;&ep;雷纯突然扭头问。
&ep;&ep;原来她身后还有一个人。
&ep;&ep;这个人很奇怪,他穿着袍子,披着披风,却是低着头的,但这不妨碍他有一张好看的脸,逸然出尘,整个人,浑身上下都有一种特殊的气质,潇洒、孤漠,也只有在看向面前的这个女子时,他的气质,才会化作万般柔情。
&ep;&ep;他抬抬头,他想抬头,特别是面对这个女子的发问,但可惜的是,任他如何的努力,他的头始终都是低着的。
&ep;&ep;自雷损死后,时至今日,他无疑是“六分半堂”最有权势的人,更是堂中子弟的主心骨,顶梁柱,谁都相信,“六分半堂”之所以能存在至今,全是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