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不停的起伏。
&ep;&ep;苏青已看见了那人。
&ep;&ep;屋里只有四个人,杨无邪,他,还有床上那人,以及床边服侍的一人。
&ep;&ep;“你来了!”
&ep;&ep;塌上那人拥着一方碧玉枕,缓缓侧过了头,望向苏青,病恹恹的语气,虚弱的似有似无,气若游丝。
&ep;&ep;苏青看着这个人,或许他已算不上是人,因为这个人早已瘦脱了相,也病脱了相。
&ep;&ep;他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,油尽灯枯的老人,头上的发丝早已因日夜不断的药石汤汁脱落了大半,变得稀疏浅薄,枯瘦如干柴般的脸颊深深瘪了下去,看来他已吃不了饭食了,只能吃流食,眉宇间笼罩着一团墨染般的黑气,凹陷的眼窝似已深不见底,唯有一双眼珠子,骨碌转动,灰暗无光。
&ep;&ep;就好像太阳底下,暴晒了十天半月的柿子,皮下仿佛已没了血肉,活脱脱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。
&ep;&ep;而他拥着玉枕的两双手,好似沙漠中的干柴般,只觉得稍一用力,便会折断。
&ep;&ep;但,如果苏青没记错的话,眼前这个人,好像才三十出头,真是病入膏肓了啊,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,看着已是种生不如死的煎熬,何况还是活着。
&ep;&ep;这个人,正是金风细雨楼的龙头老大、总瓢把子,红袖刀,苏梦枕。
&ep;&ep;这是他的寒冬。
&ep;&ep;轮椅已是停下。
&ep;&ep;苏青望着这个人,忽然轻轻笑了,他居然还有心思笑,还能笑的出来,他说:“我原以为,我已经够惨了,看来,你比我还要更惨一些!”
&ep;&ep;屋内的气氛瞬间骤冷,就连杨无邪这个和气儒雅的男人,此刻眉宇间也涌现了一丝的冷意。
&ep;&ep;但苏梦枕也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