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挤到外面,连河上那些乘船游玩的公子小姐一个个也坐在船头,看着那人。
就连“迎春阁”的老鸨起初也还骂着,说什么这年头连男人也要和她们抢生意,老天爷真是瞎了眼,结果骂着骂着,也偷偷摸摸的凑到茶亭里去了,为了抢位置还和别人吵的脸红脖子粗的,然后心甘情愿的丢出赏钱。
掌柜的挺着圆滚滚的肚皮,这一天笑开的嘴都没合住。
说实话这些是来听曲儿的么?
秦淮河上,不少清倌人卖艺不卖身,那些个花魁更是身怀绝技,精通歌舞琴曲之道,有的更是被奉为“大家”,单凭技艺,各有长短。
真要论,看的还是那张脸。
加上苏青露了一手舞剑的技艺,这才几天,便已技冠群芳,名动秦淮,大有扬名京华之势,也不知多少姑娘因之而魂不守舍,天天盼着能瞧上一眼。
听客们一个个瞧的出神,瞧的是那张雌雄莫辨的脸,等胡琴声停,青衣转身,所有人这才恍然若醒,抿了抿发干的唇,把那几两银子一杯的茶一股脑的灌进嘴里,意犹未尽,迟迟不肯离座。
“先生,我是城东刘府的管事,今日特来请您入府唱一曲,有重谢~”
有人扯着嗓子喊道。
他不说还好,一说,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,楼下瞬间像是炸了锅,一个个报着名头开着价钱,等到掌柜的上楼问了下意思,才擦着汗笑道:“苏先生说,曲终人散,诸位该走了!”
苏青在三楼。
临窗而坐,窗下柳梢迎风尽展,桃花飘散。
这是个雅间,掌柜的为了讨好他,把此间留作他休息的地方,站在这里,可俯望大半京华,将这秦淮春水尽收眼底,但见河如玉带,塔楼倒影尽在其中,向西而去。
极目处,恍惚间,他似是看见那晴空下有一角飞檐傲立,雕梁画栋,气象雄浑。
那就是皇城么?
转轮王便藏在那里。
要杀他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