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,伴随着身上喷薄的血雾,布帛的开裂,倒地而亡。
苏青瞧着手里的刀,蹙蹙眉,不知想些什么。
“啊!”
又是一声惨叫。
这惨是从他身后响起的。
苏青扭头回身。
就见先前被绑着的少年,此刻手里握着一把刀子,捅进了那个断臂倒地的马贼心窝子里,一刀毙命,干脆利落。
他把女孩护在身后,提刀一抽,一股血箭立从心窍里喷出,溅在了那张黝黑晒伤的脸上,顺着下巴滴淌的殷红血珠让人触目惊心,一双眸子则是泛着渗人的幽光,还有刻骨的恨意,像是两滴未干的血。
少年一边警惕的瞧着苏青,半伏着身,耸着肩,提着刀,就像是作势欲扑的狼崽子,女孩缩在他身后,也颤颤巍巍的提着刀子。
苏青眨眨眼,没什么反应,只甩了甩刀子,意兴阑珊的摆摆手,什么也没说。
似是明白了意思,少年眼中凶戾惨烈的幽光随之散了不少,看着苏青的眼神也没了敌意,但还有警惕。
他领着妹妹走到那伙马贼的马匹旁,取下水囊,灌了几口,牵过一匹马,又回头瞧瞧,见苏青收拾着地上的尸体,没什么反应,这才头也不回的带着妹妹赶向远方。
听着远去的马蹄声,苏青抬头慢吞吞的瞥了一眼,然后又低下头去搜刮东西了,望着手臂上的一颗颗细小凸起,嘴里自语道:“杀人分尸的刀法?鞑子?难不成是他?”
学着昨夜金镶玉的法儿,苏青来来回回,把这些人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搜了出来,只留了一身衣裳,找了个地,随手埋了。用不了多久,这些血肉都会被风干成尘,化作白骨,或者被大风吹出来,成了戈壁上其他动物的果腹之物,干净得很。
客栈又恢复了冷清,苏青坐在屋檐底下打着瞌睡,嘴里含混的唱道:“又听得乌鸦阵阵起松梢,数声残角断渔樵。忙投村店伴寂寥,想亲帏梦杳,想亲帏梦杳,顾不得风吹雨打度良宵——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