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等到迷龙近前后,他却下意识的退了三步,然后结结巴巴的说:
“迷……迷龙,你想干什么?”
不远处的夏天急忙收拾心里的情绪,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,像极了救护阿译心切的样子,他几乎和迷龙同时赶到了阿译跟前,夏天紧张的说:
“迷龙,你别乱来啊!”
阿译毕竟是这伙人的“头”,如果迷龙暴揍了阿译,阿译还怎么面对这些溃兵?
他也怕了,迷龙是属狗脸的,翻脸不认人,万一被揍了,嘶,还不得后悔死?
“让开,”迷龙沉声说。
“迷龙,阿译不是故意的,是李乌拉……”烦啦说情,迷龙则不耐烦的喊:“让开!都让开,我看看菜!”
菜?
溃兵们恍然,随即又紧张起来,迷龙该不会是因为李乌拉挨揍了,借题发挥的想把他们的白菜猪肉炖粉条给掀了或者霸占了吧?
如果他真敢……我们……我们就和他拼了!
无数的溃兵在心里想着,慢慢的有人的脸色变得凶狠了起来,就像是战场上发狠的时候——虽然他们的发狠往往是一瞬或者一会儿很短的时间,但他们终究是百战溃兵,有发狠的胆子。
迷龙并不知道溃兵们想着什么,他从躺尸的李乌拉身上跨过,走到了飘着香味的锅前,夺过了蛇屁股手上的树枝,那是他充作筷子的道具。
蛇屁股下意识的想举刀,但却没有把自己的菜刀举起来,而是分毫不让的瞪着迷龙,那一刻,夏天仿佛看到了淞沪战场上,一个千里迢迢支援而来的广东兵不屈的斗志。
可惜,他瞪着的不是鬼子,铁了心要守护的,也不是这一片无数人用鲜血捍卫的河山。
迷龙不在意这些,他只是呆呆的看着这锅白菜猪肉炖粉条,那种挑衅、霸道、冷漠和凶悍的目光,在腾腾的蒸汽中慢慢变得平和起来。
【那一刻,我看到的不是一张属于痞子或者兵霸的脸,看到的是一张想家的孩子的脸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