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瞥了一眼尚元龙,冷笑道:“尚将军莫非是想着要找老夫言语上的漏洞,好之后弹劾老夫,从而夺权?”
若是换做别的臣子,妄论皇帝,而且还是和一个不熟悉的人一起妄论,只怕是肯定不会开口的,但是蒋雄山是个什么样的人,当初在郢都都敢当朝殴打朝堂命官,还有事情是他不敢做的?
只是敢谈和愿意谈是两回事。
尚元龙摇摇头,直白道:“既然老将军不愿意开口,那末将先来说说。”
尚元龙走上几步,然后才缓缓开口,“和陛下相处虽说还不够久,但末将敢放言,整个南楚历史,这些帝王,有一个算一个,陛下也能排进前三,手腕也好,心志也好,胸中沟壑也好,都很难找出比肩者,而最难的,其实是陛下心中对臣子和百姓的看法,他未曾将臣子和百姓看作比他更低一等的人。”
历代帝王,大约都是那般,表面上看着对臣子和百姓都无比关怀,但实际上心中大多数都是把他们只是当做臣子和百姓的。
尚元龙笑道:“我敢打包票,若是陛下没有穿那身帝袍,你找陛下喝酒,陛下不会推脱,就算让陛下付酒钱,也是没问题的。”
说到这里,蒋雄山要是再不说话,就着实有些对不起尚元龙这般坦然了。
老将军皱了皱眉头,“仁宗皇帝在朝时,老夫便在朝为官,原以为此生不会再碰上一个比仁宗皇帝更好的陛下了,但只是和陛下相处一日,便觉得,实际上陛下比仁宗皇帝,要更有人味,而且不是装出来的。”
蒋雄山做了多少年官,见了多少人,一双眼睛看人,一眼看下去,就算看不出八分,也有个五六分,可之前看顾泯,不管是和他交谈还是之后在宴会上,这位年轻皇帝虽然也知道自己是个皇帝,但给蒋雄山的感觉便是,顾泯是在做一个皇帝,而不是生来便是一个皇帝。
他有贤明君主的一切,而没有皇帝的心术和权谋,以及无情。
蒋雄山叹了口气,“这样的陛下,老夫真怕有朝一日,会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