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会有些麻烦。
“我先把线拆了。”宋大夫说。
“拆吧。”宣平侯浑不在意道。
“可能会有些疼。”宋大夫一边拆一边说,一转头,宣平侯已经歪过头睡着了。
宣平侯似是有所感应,努力睁开眼皮,迷迷糊糊道:“……你说什么?”
宋大夫道:“没什么,拆完了,要给你打针了。”
宣平侯看了眼宋大夫拿过来的吊瓶与输液针,哦了一声,头一歪,继续睡觉去了。
宋大夫为他系上压脉管,嘀咕道:“第一次打这个,居然不怕……”
宣平侯身上需要处理的大大小小的伤势太多了,宋大夫从屋子里出来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的事。
萧珩在廊下等他。
宋大夫拎着自己的药箱走上前道:“萧大人。”
萧珩转过身来,问道:“他怎么样了?”
宋大夫道:“睡着了,身上的伤势能处理的都处理了,老实说他伤得有点儿严重啊,背上的口子这么长,腿上的口子这么深。”
萧珩看着宋大夫拿手比划的长度与深度,俊逸的眉头蓦地皱了起来。
宋大夫叹息一声道:“他是不要命了吗?受了伤就好好地军营养着,急着回来做什么?”
宋大夫并不知燕国人的事。
萧珩的喉头滑动了一下,心里五味杂陈:“那,还能治愈吗?”
宋大夫如实道:“治愈是能治愈,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就不好说了。”
看来还是要等娇娇醒来,问问她可有治愈之法。
这里是信阳公主的宅子,萧珩本意不是让宣平侯留宿,奈何宣平侯伤成了这样,他总不能真把人喊醒了再给送回去。
萧珩进了屋。
桌上留着一盏昏黄的油灯,宣平侯挂着吊瓶,沉沉睡去。
或许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褪去了人前意气风发、嚣张跋扈的架势,眉间浮现出一个伤者的憔悴与疲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