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于衷,但人这一辈子,活下去只要有一个理由就够了,喜欢你并不是我活着的理由。事实上,这件事什么也影响不了,没有它,我依然是我。”
“嗯,很不错的想法。”他对她予以肯定,“但是,我却和你恰恰相反。”
“我活着的理由……从来很少,”他皱眉,显然不习惯解析自己。
可能是月色太美,也可能是今晚的蛙鸣让他有了说点什么的欲望,总之,生平第一次,他在一个人面前吐露内心想法。
那种感觉,犹如初生婴儿赤.身裸.体来到人世。
很,不安。又带着一些期翼。
他垂眸看着璀璨灯火,嗓音低沉悦耳。
“小时候,想着要成为强者,保护家人。”他轻笑一声,“很幼稚天真,却也是最真实的想法。”
“离开燕然不久,知道了身世。”
阮宁的心蓦地一揪。
“报了仇,以为可以将阿姐救出来。”
他越是漫不经心、轻描淡写,话里略过的就越是惊心动魄、痛彻心扉。
“最后只剩了司马徽一个。”他支着下颌坐下,“这就是我活着的理由了。”
“江山,百姓。”他伸手一指。
风声呜呜,百草摇曳。
谢九玄回眸看她:“不过,现在多了一个理由。”
“谢九玄,”阮宁打断了他的话,“你既已痊愈,我的任务便完成了。”
她说出了酝酿不知多久的话:“你有你的桥,我有我的道,我最后送你这一程,日后,后会……无期。”
说完她便转头,沿着来时的路往下走去,心里并没有很大起伏。
其实早在她发现谢九玄恢复时就该快刀斩乱麻,只是她一再犹豫,拖到了今天。
谢九玄显然无意再掩饰,见到花无痕,说起旧事,暴露无遗。
他步步试探,她越陷越深。
如今抽身还来得及。
乌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