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甘心问道:“元帅,怎的这就鸣金让我等撤军了?”
他显然很是意犹未尽。
这家伙骁勇得很,现在满脸是血,看起来和魔王没什么两样。
而此时,这边的厮杀已然是彻底尘埃落定。
再也看不到什么大理国都、善阐府的禁军了。除去跑掉的那小措人,再没有几个还站着的。
地面上尽是尸首。
而即便是如此,仍旧有大宋禁军在荒野上走动。不管是死是活,只要是穿着大理军服的,少不得要往其身手补上两刀。
这样当然残忍,但在这个年代却很是常见。因为败军士卒装死,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。
大理禁军数万人躺在这里,说不定其中装死的都有上千人。而受伤未死的,定然更多。
再补两刀解决他们,对于这些伤卒而言,未免不是种解脱。
就算是大宋禁军之中,也不乏有身受重创,让过来检查漏网之鱼的袍泽杀死自己的。
他们知道自己活不成了。
就算军中有军医,也不可能忙活得过来。而就算忙活得过来,以他们的伤势,也难以救得活。
救活了,也未必能撑着回到大宋去。
如此,倒不如早些死。免得继续承受这种难以忍受的痛楚。
不知道多少人落泪。
求死的士卒在落泪,下手的士卒亦在落泪。
斩杀自己的袍泽、战友,心中背负的压力是难以想象的。或许这辈子都将会有心理阴影,处于深深的自责之中。
大宋以往上过战场的退伍老卒,有几人不曾在睡梦中惊醒?
有几人不在惊醒之后状若癫狂,或是嚎啕大哭?
他们是最值得敬佩的人,同时,也是最可悲的人。
可谁,又能眼睁睁看着袍泽继续承受那种剧痛?
能自杀的,基本上都自己动手了。
剩下的这些请求袍泽帮忙的,都已经虚弱到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