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沼的眼睛清透,没有怨亦没有恨,如同沁入了雪花,纯净却又冰凉。
严青终于追了上来,手里拿着陈温的大氅。
却只见到了陈温从那堆了积雪的庭阶下来,脚步走的并不踏实,严青快步迎上前,便见陈温的脸色跟那脚底下的雪无异,白得吓人。
他的愧,他的自责。
皆被江沼挑了出来,一一被拆散了个干净。
让他再也没了半点理由和借口,再出现在她的面前。
他的愧疚,她不需要。
他的自责,她也不需要。
字字决绝,不留半点余地,她这是铁了心地要同他一别两宽。
严青一直护送着陈温登了马车,才将手里的大氅递到他手上,随后放下了帘子,离开了董家院子。
天色渐暗,严青进来点灯,见陈温的脸色已没有白日那般吓人,便禀报道,“皇后娘娘听闻殿下要留在芙蓉城过年,放不下心,便让周总管和秦将军也跟了过来,如今两人已经在路上。”
严青犹豫了一瞬又说道,“听闻前几日皇后娘娘已给林家表姑娘寻了一门亲事。”严青又去看了一眼陈温,见其并无反应,才说了下半句,“对方正是秦将军。”
陈温抬起了头,严青便垂目。
半晌却是听陈温说,“东宫凡事有背后揣测主子,妄议忠良之后者,罪不可赦,赏完板子便卖了。”
语气平淡,却让人生畏。
严青还未回过神来,又听陈温说道,“将林二爷身上的林姓之名取掉,既是私生子,又凭何证据证明他是林家之人。”
严青这才拉回来神智,瑞王倒是没有没错,殿下要真心算计起人来,没几个人能赛过他。
那林二爷的身份一曝光,比要了他脑袋还致命。
严青正准备出去操办,突然又想了起来,林姑娘和林家二爷一样,皆是属于林家二房所出,林二爷一出事,那林姑娘这名声……
严青便又调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