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粉色的纱帽遮至肩头,里面的容颜若隐若现。
阳光照在雪地上,亮的人刺眼,严青立在五步远,微微弯身,来时陈温只让严青追,他走的急,倒是没来得及问,追上了又该如何。
严青便照着殿下当时的神情,自个儿发挥,“江姑娘,殿下担心你,还是回吧。”
轻纱底下的那张脸没有一丝动容,声音也很平,轻轻地问严青,“我为何非得要回?”
这话问住了严青,他也不知道。
江沼又说,劳烦严大人,给殿下带个话,“臣女当真无意纠缠殿下。”不管他信与不信,她保证,她不会去找他。
江沼的声音清透,很干净,却不再参有半点感情。
“殿下是太子,当操心天下百姓,臣女身为江家宰相府之女,自会懂得这点,臣女再不懂事,也不会去同百姓抢人。”
——也不需要。
江沼抬头隔着面纱看向了严青,缓缓地说道,“殿下就当做从未见过臣女。”
江沼转过身上了马车,严青没再跟上。
严青将江沼的话,一字不差地带给了陈温。
陈温的胳膊肘放在马背上,身子微倾,仔细地听完严青说的每一个字之后,昨夜心头的那股异样突然又窜了上来。
陈温皱了眉头,突然就想起了一些事。
那年江家二爷和二夫人还未离世,江沼来凤阳殿做客,躲在了银杏树下,偷吃炸鱼干,被他撞了个正着,她便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,“我分给你一些,哥哥就当做没看到我。”
又是一年夏季,她脱了鞋袜,赤脚踩进东宫后院的冷泉小溪里嬉戏,当撞见周顺时,她递给了他二两银子,“周总管收好,今儿就当没见过我。”
然而她并不知道他就在周顺身后不远处,该看到的都看到了,如今再听到她说的这话,陈温突然就有些烦躁。
严青说话,等着他的回复,是追还是不追。
“既然碰见了,便不能不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