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这个蠢官,我来当。
我为应天巡抚,治下生乱,我该出面,这不是一个为官者本就应该做的吗?难道我一边说着要为民变法,一边躲在衙署里,任由百姓在变乱中蒙受财物与性命的损失?那我和那些人有什么两样?
我要做的很简单,站出来,让南京百姓看看,他们新任的巡抚和以前的那些官吏不一样,眼下这个新朝廷不一样!”
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,你别去,好不好?”
“如是,你放心吧。没你想的那么危险。百姓会看明白的,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坏,他们心里有杆秤。这城中缙衿几人?黎民几人?我身后,站的是朝堂、是王师、是苍生,苍生护我,我不会有事的……”
这一席话虽多,陈惟中语速却很快,说明了心迹之后,他笑着挥了挥手,人已转身跑开……
柳如是回忆这个画面,又发现,他不是不够爱她,而是他的心胸太广,这才显得她在他心中的份量不够重。
她褪下男装,换回常服,从台上拿起一支簪子,准备给自己戴上。
下一刻,心里莫名一悸,她手一滑,簪子刺破手心,沁出一滴鲜血……
~~
“请父老们往道路两旁站一站,放兵丁过去救火!”
“抚巡大人在此,大家放心!勿要冲撞,救火要紧……”
城东的大火还在燃烧,陈惟中带人奋力呼喊,渐渐地,局面终于没有那么混乱。
乱民们有序地开始散开,救火兵丁终于得以通行。
空气中的灰烬飘浮,如同下了一场濛濛黑雪。
陈惟中头发上、衣襟上沾满了灰烬。
他故意在这个时节颁发新政,就是想激反对者出头、好一网打尽。但他本以为只会是朝堂之争、兵马之争,却没想到对方会丧心病狂到火烧街巷,牵连无辜。
于是他摆出官职,安抚住乱民。
看着局面稍缓,他松了一口气,转头向赵志道:“看,这些父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