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穷。”
“哦,是吗?”
“此事下官也只是听说,想必户部有造册登记,钱粮也应在库仓里。”
“哦?造册?那册子呢?库仓里的钱粮又在哪里?”王笑接连问道:“历年拖欠的粮税帐目又去了何处?”
钱谦益不愧是宿老,闻言也不惊慌,反而一脸茫然与疑惑,奇道:“册子不在户部吗?钱粮若不在库仓,许是用在了军需上。”
“哦?也许是用在了军需上,所以这一仗还打成了这样。”
“想来那是晋王麾下将士奋勇,江南兵马不敢缨其锋芒。”钱谦益道:“此事当时是户部孙崇、铁册军黄斌督办,大学士应思节也该知道,下官却未经手过,实不清楚。”
王笑“呵”了一声。
那户部尚书孙崇已经自尽殉难了,偏是早不殉晚不殉,等南京城破了,人都投降了,王笑开始清算南京官员了,他才想起来要替隆昌皇帝殉难。
这人殉难之前,还把户部卷宗烧了个干净。
至于黄斌已死,应思节已逃。
这江南积欠的税目,颇有人死债消的意思。
钱谦益则是半点不露,脸上依然一派坦诚,口口声声“坚决支持”,半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。
但,支持是非常支持,可惜他不了解此事,能做的也只有告诉王笑“我听说,好像已经补齐了”,也不说“我一定劝导江南缙绅”。
他反正是不欠税的,不久前竟是连田地也卖了个干净,平时只买些书籍、金石、古玩、字画之类的风雅物件来把玩。
王笑确实拿不到钱谦益一点把柄。
这位江南士林领袖称得上是滴水不漏。
但王笑今日肯定来钱家别院赴宴,其实是给了钱谦益面子,同时也给了他一个机会。
不然他又不是没地方吃饭,还特意跑一趟。
如果说钱谦益有什么难处,摊开了直说,王笑或许也能理解。
偏是这样圆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