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超然明明感到很悲伤,但不知为何心里又有些发笑。
笑自己养了个好儿子,好儿子一天到晚说说说,说的好事没一个准,说的坏事一个不落地全发生了。
应思节坐不住了,起身踱来踱去,喃喃道:“如何是好啊?”
卫雍文道:“唯死战尔,我督师滁州、太平府,阻止北楚中西两路兵马汇合,请阁台大人督师扬州。生死存亡,在此一战了。”
……
等卫雍文离开,马超然与应思节对视一眼,应思节喃喃道:“我们都是丞相了,他还称‘阁台’。”
“唉。”马超然心里暗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,问道:“派谁去扬州督战?”
堂中一个个重臣都盯着地图作思索状,无人答话。
应思节四下看了一眼,忽问道:“钱参政怎么没来?”
“钱大人病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议到最后,还是应思节表态誓与陛下、与南京共存亡,几个老臣的士气再又振作了一些。
马超然离开政事堂,心里只有无尽的牢骚。
——“跟着这些蠢材议事,还不如去求鬼神弄死王笑!”
~~
回到家中,马超然第一件事就是到前院看法事。
这场法事要做七七四十九天,据说到时法事一成,那些被王笑所杀的数万冤魂就会从地府出来,把王笑带走。
如今已过了三十八天,只要再等十一天,王笑暴毙,江南就可以守住,他马超然还是宰执天下的丞相……
看着眼前挥舞的灵符,心里想着这些,马超然却是老眼一酸,两行浊泪流了下来。
身后有脚步声响起,是马叔睦又过来了。
这小子一天到晚不去衙门,蹲在家里摆谱。
“你别劝我,我是你爹,你别劝。只要十一天,只要再等十一天……”
“父亲你清醒一点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