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是不用去想这个问题的,你若问他,他开口就是“当皇帝当然好啊!”
只有对有资格踮到皇位的人,这个问题才显得尤为重要。
这条路不能回头,也很孤独,周衍闭上眼就能看到那皇位摆在那,周围是无比深遂的黑暗。
没人能给自己解答,姐夫和王珰都不能解答……只能自己想。
但没有时间去想了,方以智已经问了。
“敢问阁下是?”
在方以智带着疑惑的目光中,周衍的一个答案随满腔怒火脱口而出。
“本王是先帝第四子,本王才是大楚社稷的正统!”
……
方以智默然了良久,渐渐又红了眼。
他想起了自己进士登科,金鸾殿上面见先帝;想起瑞军入京,摁着自己跪倒,不跪就削平自己的膝盖;想起自入南京以来,放眼所见只有政局糜烂、同室操戈……
“若要光复的是这样的社稷,这楚朝早该亡了!”王笑的大喝声依然在耳边不停回响……
这辈子想要中兴的到底是怎样的社稷?
方以智不由想问上一句——殿下你确定吗?
……
“学生拜见殿下。”
第一个跪下的是侯方域。
“刚才学生与诸君议论,方兄赋诗一首‘西南更望层云黑,谁把新亭泪眼看’,我等皆明白南延政局已无可救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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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还在被查抄的平兴伯府后庭,王珰低头看了看家中妻子给自己绣的荷包,又将其收进怀中。
——没事的,没事的,这次忍住了,回了家让碧儿扮一扮也是一样的……
心里给自己打了气,他绕过假山,进到一进院落。
“大人……呜呜……莲儿好怕再也见不到大人……能不能不要把我放到外面……呜呜……莲儿只想跟着大人,哪怕只当个下等侍婢也好……”
“你不要这样。”王珰闭上眼,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