珰却是嘻嘻一笑,道:“先生说的是,就是笑哥儿和齐王逼着我学的,不像话。不如先生和他们说说,免了学生这遭罪?”
“哼。”王宝心眼坏,马上就告状道:“先生,他巴巴地跑过来就是要扯你的虎皮作大旗,别中他的计。”
“好你个王宝,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”
葛翁山也不理会两个小子吵闹,眯着眼远远望了那安德里安一会,缓缓交待道:“老夫看这个夷人,貌似憨厚、实则奸滑,你和他打交道注意些。”
王珰一乐,道:“先生也看出来了?这马里奥原就是个夷将,被贺琬捉了。他听说我们想找工匠制作火炮,他便说自己会铸炮,其实屁都不懂。但他知道哪里能买到火炮,也是有用的。这次笑哥儿和尼德兰人谈,拿他当个陪托,压压尼德兰人……”
话音未了,葛翁山在他头上一拍,道:“君不密失其国,臣不密失其身,几事不密则成害。这些是公务,你怎好轻易说出来。”
“和先生说说,有什么打紧……”
葛翁山道:“我朝的铸炮工艺不输于夷人,早在延光初年,时任工部尚书的黄克赞便募匠人仿制红夷大炮二十八位,我朝泱泱大国,冶金之术远高于西夷,以铁、铜复合铸炮,更胜于西夷大炮……不行,这事老夫得去和国公说说。”
“先生勿急。”王珰嘿嘿一笑,拉住葛翁山,低声道:“笑哥儿知道的,所以已经先建了铸炮厂,这次是想把那个榴弹炮的工艺弄过来再铸更好的野战炮,再参照一下夷人那边制火枪的技艺……”
“是吗?老夫不懂这些,老了啊。”葛翁山老眼眯了眯叹息一声,又向王珰问道:“你如今在哪个衙门任职啊?”
他之所以有此一问,因为周衍如今只是齐王,不能再依楚朝中枢旧制任官,属下臣子都只能算是王府属官,王笑干脆借此机会依照脑中印象,重新划分了官制。
葛翁山对此也苦恼……像他以及何良远、左经纶这样的老臣不愿去南京投奔新皇,担任齐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