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圣贤书,自认为是执正道,愿为君王轻舍己身。但,你是否也是一个被圣贤书改变心志的‘伊德勒’?”
董济和气极反笑,抬手指向夏向维。
“你这个……疯子。”
夏向维又道:“我少时读圣贤书,常被责骂,因为我的释意不对。像我这样的,能考中秀才、举人,却一定考不中进士。但家师告诉我,一千人读孔孟,便有一千种道理,凭什么学堂的释意就是对的?又或者说,两千年以来,圣人之言还是原来的圣人之言否?安知不是上位者为了安抚百姓,随意篡改圣人言论,让大家安安稳稳供其鱼肉?”
董济和斜瞥了他一眼,道:“两千年,若上位者不以圣人之言安抚百姓,大家只怕连鱼肉也作不成吧?”
“但,以后天下人或许能活得更好呢?你我读书,皆立志为万世开太平、为往圣继绝学。那为何不能开更长久的太平,不能在往圣绝学之上再开新的思想?”
夏向维说着有些昂扬起来,又问了一遍:“董先生知道我跟家师学的是什么吗?”
见董济和不答,他便自己又说道:“我学的便是新的思想。透过这个思想,我能看到天下的……规律。”
“规律?”
“不错。万物皆有法,存之在理,用之有道。”夏向维道:“简而言之,旧的生产关系适应不了新的生产力发展,我们需要更好的生产关系……董先生如果想知道,我可以教你。虽然我自己也还是一知半解,但我们可以一起探讨。”
董济和道:“不需要。”
夏向维苦笑了一下,道:“董先生知道你和家师的差距在哪里吗?你看不穿这规律,便只能把家师的行为往‘野心’二字之上栽,但事实上,家师所为顺的是天下大势。比如,农户苦于楚朝横征暴敛,军户苦于将官吃兵饷、喝兵血,这世间种种怒火积攒起来便是势。家师顺势而为,便不可去维持这个楚朝的弊端。落在你眼里,便只有简简单单的‘造反’二字?家师之志向恢弘,三言两句岂可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