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,倚着墙,犹自意愤难平。
他从山西一路急驰而来,连着几日不眠不休,连口水都没喝一路进京。
没想到面对的却是无数的冷眼与指责,当年正气凛然的师长、义气相投的同窗竟已都变得面目全非。
随从被杀,自己被指责成妖言惑众的疯子,锒铛下狱,而外面还在死人……
想到这里,傅青主倚着冰冷的牢墙,闭上眼,轻骂了一句:“那就随他们去死好了。”
突然,他竟是听到隔壁牢里的少年在轻声念叨着什么。
“常年干旱,粮食减少,没有吃的,老鼠的免疫力下降,生出更多病菌。又因为干旱,它们到处寻找水源,将鼠疫带向各处,与人接触的机会大大增多,而人没有吃的,免疫力也越来越差…………”
傅青主愣了愣。
他自然能听懂那少年的分析。
呵呵,满朝高官阅尽,却是在这在牢狱中遇到一个有见识的人。
傅青主心中这般讥讽了一声,却还是打起精神来,说道:“不错,山西已经连续四年旱灾了,长城外的草原都被啃光了,大量的老鼠从草原涌进关内。晚上睡觉时,全是吱吱声……”
王笑喃喃道:“那是因为它们缺水,又有病菌在体内成倍地爆发,高热导致身体炎热难忍,就会疯狂地找水,还会咬人……”
傅青主有些惊讶,想打量王笑几眼,但黑暗中又看不清这少年的面容。
他便点头道:“不仅如此,受灾的人没有吃的,也在找老鼠洞里的吃的,吃老鼠的亦是不计其数。”
王笑头上冷汗不断流下来,喃喃道:“防治……只有朝廷有办法……”
“呵,朝廷。”傅青主冷笑一声。
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听得他在墙上重重锤了一下。
王笑道:“这件事你跟谁说的?为什么说你妖言惑众?我们应该捅上去啊。”
傅青主冷笑道:“捅上去?呵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