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屈膝跪坐,悠悠斟茶,长发又渐渐化作哀伤的白色。
陆嫁嫁低声道:“修道者若只修个高不成,低不就,或许是最快乐的吧。”
司命点点头,道:“世界本就是割裂的,哪怕同为修道者,所见的欢喜与恐惧也是不同的。五百年前,那些站在顶点的修士愿意追随圣人,大部分是恐惧死亡,是为了真正的大自由,那些有天赋的年轻人愿意追随,很多则是为了得到那些顶尖修道者的帮助,走到更高处,未必是真愿意出生入死。而绝大部分呢,选择的还是远离战场,独善其身。真正愿为天下苍生而死的,并不多……”
司命与师尊相处了一个月,心境也改变了不少,她幽幽道:“时来天地皆同力不过是利益连结成的假象罢了,圣人死后,树倒猢狲散……”
陆嫁嫁螓首轻点,道:“因为在寻常修道者的眼里,黑日降临是很遥远的事,大部分都可以选择平安地度过一生,没有近在眼前的压迫,营造的团结也只是虚伪的,对吧?”
“嗯。”司命轻轻地笑了笑,“但黑日总会降临,万灵都会被杀死。我们既然在此时此刻选择站在了师尊这一边,就注定走上了与大部分修道者相背的道路了,这条路非但是孤单的,还有可能被视为真正祸乱天地的魔头,受人唾弃,你要做好准备啊。”
陆嫁嫁看着司命如霜似雪的脸,那双冰眸不再是纯粹的冷,更像是笼着寒霜的湖。
“雪瓷姐姐,你忽然这样正经,我有些不习惯。”陆嫁嫁笑着说。
司命眉尖蹙起,“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很不正经?”
陆嫁嫁无辜道:“你自己说的。”
“欠揍。”
司命作势欲打,陆嫁嫁端庄地坐着,不闪不避,只微笑着看她,司命抿着唇,想起了奴纹,手在空中悬停了一会儿,片刻后悻悻然地收手,给陆嫁嫁斟了杯茶,笑着递上。
两人互相唇语讥讽了一会儿,将先前略显凝重的气氛化开了。
“那我走之后,小龄怎么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