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女婿,我看也好。你一向追求贤名,若是不同流合污,便遭杀身之祸,可若做了贪官赃官,你祖宗老子在天上看你,待你死了见他,不得将你按在油锅里炸?何必去趟这浑水?”
老太太这么一细细分析,盛宣禾有种茅塞顿开之感,心里顿时畅意了许多。可是他有一点却想不通:“母亲,您说陛下是怎么想的?那成家的麒麟刚刚触了陛下霉头,转眼成培年又得了提拔……这是不是说,慈宁王府的运势……也到头了?”
老太君倒是平静:“运势不运势的皆是隆恩,我们做臣子的受着便是。我们盛家几代不站山头,只低头做臣子,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,须得好好琢磨琢磨你父亲的为官之道。我们盛家几代乔木世家,不需要你再光耀门楣,但‘守成’二字须得牢牢记在心底。”
屋里的母子俩交心谈论着为官之道,可是隔壁的香桥,却差一点将手中的细笔折断。
难怪京城里的人都对父亲的事情避而不提,就算平反之后,也无人恢复他的名声。只因为父亲做官太耿直,捅开了肮脏龌蹉的粪坑,谁若挨上都会沾染一身的腥臭。
想当年董长弓平叛有功,是陛下稳定江山的基石。父亲不知变通,一意孤行要去查出董长弓,身居上位者,就算明知道董长公是个贪官,可是大西王朝武将难得,又正是用人之时,做出弃车保帅的事情来,太正常不过。
只可怜父亲是被丢弃的弃子一枚。而全家老小便是倾巢之下无完卵。一朝覆灭之后,在这偌大繁华的京城里,竟是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……
香桥越想越难过,放下了笔,走出了屋子,沿着园子的小径游走,寻个了僻静的地方,默默地酝酿眼泪。
这里不是她的家,有时候心里难过,夜里哭狠了还会惹得单妈妈来问。
现如今,她心里难过了,便知道避人,来园子里寻一处僻静的地方,支开丫鬟婆子,对着枯枝雪亭,默默地哭一会。
往常她都是这么做的,也不须得太久,等心里的憋闷宣泄得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