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树德不以为意,道:“王卿说的是事实。茶叶放在药店里卖,又能卖出去多少?纵然卖得贵,量也太少了。更别提,这个贵也只是对大食人而言,他们在大夏买的茶叶可不贵,尽挑最便宜的买。”
“臣等在大食数年,未见得茶肆。大食、波斯所购之茶叶,多在药房售卖,售卖极贵。”张永说道:“臣遣人询问,各有各的说法。最常见的用法是给即将归真之人饮用,据闻可消弭病痛。”
宫人立刻将切好的橘子、甘蔗端了过去。
这次远航五年归来,心性又变了。看样子之前的奏疏没夸张,一路上遇到的艰难险阻乃至人生绝境,实在太多了。经历了这么多之后,王黑子的心性已经变得十分坚韧了——当然,也可能是因为此时不在皇宫,没那无处不在的威压。
韩昭胤又在构思腹稿了,怎么围绕这句话来引申出一片文章。
所谓“子母蔗”,其实就是宋代、元代流行的“蔗茎裁节埋种法”,种植水平相当高了。
“哦?”邵树德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张永。
“他们那喝茶的人……”王黑子忍不住说道。
“如何?”邵树德问了一句。
张永悄悄瞪了他一眼。
“吃点果品。”邵树德结束了茶叶的话题,挥了挥手,吩咐道。
整个运输成本比起关北甜菜糖来说,只是稍高一些——后者通过黄河水运,距离更短,成本更低——但架不住蔗糖产量大啊。产量一大,生产成本就会降低,竞争力就会变强。
“含膏茶——”邵树德喝完一口之后,闭上眼睛,似在回味,半晌之后才睁开眼睛,给出了一个评价:“甘香不减顾渚。”
“清香咧人,回味无穷,饮之劳顿尽消,神完气足,堪称茶中名品。”张永说道。
“不……不错,很好。”王黑子涨红着脸说道。
邵树德当然也能想到这一层,但那又如何?湖南茶商联合进献了十五万缗钱、二十万匹绢,他也不介意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