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易,好赶紧回家。但在外头不好计税,于是在被税警劝诫后,只能怏怏不乐地回到码头坊市内,继续等待。
第二部分自然就是海船扎堆的码头了。
大食商人、波斯商人、婆罗门商人以及近年来日趋活跃、愈发财大气粗的日本商人,在甲板上东张西望,时不时派人下船询问,他们订的货到了没有。
经营饭食、酒水买卖的商家划着小船,将饭食递上船,一手交钱、一手交货。
到处流淌着“庸俗”的金钱气息,到处都是动人心魄的大额买卖,到处都是喜笑颜开的钻在钱眼里的人。
商人们操着不同的语言,有时甚至不等通译翻译,直接鸡同鸭讲,伸手比划,然后大笑着拥抱,居然也特么能谈成一笔生意。
邵树德在远处看了半天,哈哈大笑。
年纪大了,乐子本就不多,能看到这一幕幕情景喜剧,今日没有白来。
“有广州、扬州两地还不够,泉州、明州、海州三地也得慢慢赶上。”邵树德站得累了,坐回了椅子上,说道:“罢了,朕也知道是妄想,哈哈。能有两三个大港就不错了,集中买卖,朝廷也方便收税。”
“阿爷,扬州仅次于广州,是大夏第二大港,海贸重镇。去岁收得关税五十余万缗,仅次于广州的八十万缗。”四郎邵观诚在一旁说道。
“这几日憋坏了吧?”邵树德瞄了一眼儿子,问道。
邵观诚有些尴尬,道:“儿早戒掉那些恶习了。”
邵树德哼了一声,道:“老实陪着阿爷,别想着四处乱窜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来说说,扬州市舶司还有什么需要改善的没?”
“阿爷,这里还是要扩大。眼下都二月底了,胡商没法再耽搁多久了,待到海风转向,他们怕是哭都哭不出来。”邵观诚说道:“最好多加几条栈桥,多募一些力工,多招一些算学生,加快交割、盘账,让胡商们得以及早离去。其实,这些事儿已经在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