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没时间了。
李克用呆在了那里,曾经灰败的脸色也奇迹般地涌起了一丝红润。
“亚子……”他轻声呼唤道。
“阿爷。”李存勖起身,看着父亲,满是忧心。
“去幽州。”李克用说道。
李存勖傻了。
父亲让他去幽州,显然不是带兵前去,那这事就……
“去幽州,见你叔父。”李克用说道。
李存勖难受得无以复加,不想回话,别过了脸去。
“听话。”李克用加重了声音。
“去幽州作甚?奉上降表么?”李存勖赌气道。
“去见见你叔父。他会安排的。”李克用无力地摆了摆手,道。
“我不去!”李存勖直接撂下了这句话,离席而去。
李克用转过头去,李袭吉会意,亦起身离去。他马上去找王妃刘氏、晋国夫人曹氏,也只有她俩才能劝解。
“散了吧。”李克用意兴阑珊地说道。仆婢上前,轻手轻脚地将他搀扶走。
裴冠叹了口气,也没心思吃喝了。
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。英雄迟暮,天不假年,见之岂不伤感?
此番晋阳之行,已是功德圆满。
晋王和圣人虽相隔千里,但在这一刻出奇地默契。什么都没说,但都理解了对方的意思。
晋王未说降,圣人也不会逼他降。以晋王的脾气,他也不会主动降。
但无论如何,河东不复为患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