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仁厚接着巡视,时不时问几句。
有出来樵采被抓的敌军俘虏,发给口粮后让他们走了。
有身体瘦弱不堪役使的,让他们回家了。
甚至就连有父兄在梁军中者,也放归了。
一时间,几百人走了个七七八八。他并不感到奇怪,梁军那么多人,不可能所有人的家眷都住在城里,越靠近城墙,军士家人就越多。
午后时分,契苾璋带着两千余人赶了回来,听到属下汇报后,他也很惊讶,立刻找到了正在与郎中闲聊的高仁厚。
“高都头何意?怎生纵放了那么多人?”契苾璋问道。
他在城父、永城、临涣三县大肆征丁,为此还镇压了一场兵乱,好不容易把队伍拉了起来。进入宿州境后,又是故伎重施,打算拉丁入伍,结果竟然被放走了?
“契苾军使勿忧。贼人连战连败,军心不振,我纵放几个生口,亦无关大局。”高仁厚笑道:“将军喜气洋洋归来,定有斩获喽?”
“没甚斩获。氏叔琮也是硬茬子,我攻其前军一部,竟然攻不动,两军杀伤相当,真是晦气。回师时绕了下道,击破一股乡勇,俘斩数百人。”契苾璋一脸晦气地说道。
“慢慢来,飞胜、雄威二军非弱旅,也是心高气傲之辈。向来没吃过苦头,当然不服气了。”高仁厚笑道:“慢慢打,不能急,一急就有破绽,就会让人钻了空子。”
“你打仗的路数我不喜欢。”契苾璋直言不讳地说道。
按照契苾璋的方略,就是不断派出蕃人骑兵,迟滞、消耗敌军,然后派出飞龙军,快速机动,神出鬼没,对敌人发起攻击,拼着付出巨大伤亡也要将他们打崩。
什么老谋深算,镇定自若,不符合武夫们的审美,跟个毛锥子一样,不喜欢就是不喜欢。
高仁厚也不和他争辩,只是摇头笑笑。
每个人打仗的风格,本来就不一样。
有人勇猛精进,乱拳打死老师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