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一个培训、考核机构,如:“细镂之工,教以四年;车路乐器之工三年;平漫刀槊之工二年……”
教完要考试,给工匠定“职称”。
这个机构的传承一直没断,这些年在地方入京值役的工匠帮助下,甚至愈发兴旺了,“教作者传家技”,一波又一波地培养巧儿。
刘景宣这个建议,确实不错。
“刘苑监此策甚好。”邵树德赞许地看了他一眼,道:“我这便给韩宫监去信。”
刘景宣脸笑得像朵花一样,得夏王夸奖,前途无量啊。
宋乐也随口夸奖了两句,刘景宣笑得更欢了,这位或许就是未来的宰相爷,可不得了。
“先生,光有机器,无羊毛亦是不行。河阳之事,还得多费心了。”邵树德行了一礼,说道。
“就是劳碌命。”宋乐叹道:“也罢,看在百姓的份上,拼了这条老命又如何。”
邵树德自然连声称谢。
搞羊毛纺织,是紧密结合目前河阳的农业生产现状的。如此大规模的毛纺织产业,在中国古代历史上是前有未有的,这或许会深刻改变整个北方的面貌。
宋代推广普及棉花,这是以牺牲粮食产量为代价的。但三茬轮作制下,谷物产量只些许下降,肉、奶产量大增,羊毛是凭空多出来的,其实并未占用田地,这可比发展棉纺织强多了。
邵树德有信心,他治下的百姓,生活水平会超过任何一个封建王朝,即便明清这种技术相对成熟的朝代也比不上。
宋乐当天下午就匆匆忙忙地走了,连来这里的本意都忘了。
邵树德又到机房内仔细琢磨了一下梳毛机,但他实在没有发明改进的天赋,一筹莫展。
晚饭是和卢氏、江氏一起吃的,主食是羊乳粥,加了药材,其实就是白居易诗里的“乳和地黄粥”——嗯,据说有“滋阴养胃、补肾益精”之功效。
江氏下午吐了,经询问,最近有好几次了,可能是孕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