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住想起一些不大好的联想。
“我吃。”铁慈扒了一大口饭,她回答的声音清亮,瞬间便将刚才那阴森的氛围驱散,顺手还夹了个鸭腿,“您老嘴里嚼着糖就别说话了,小心把那几颗老牙黏掉了。”
老者哼了一声,嚼了几下,不说话了。
铁慈却开始反客为主,夹了一块菜脯到女主人的小碟子里,“别尽吃甜的,倒胃粘牙,这个爽口。”
“汤冷了,我给您换一碗。”
“这个点心咸口,别致,应该合您胃口。”
对面,老头子也不扮鬼了,沉着脸放下筷子。
“你怎么知道她喜欢咸口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铁慈继续吃,“我喜欢咸口而已。”
“轮不到你来献殷勤。”老者忽然变得尖酸刻薄,“先前你差点惊扰了她,老夫还没和你计较,你倒越发没了分寸。”
“哦,好的。”铁慈不生气,添了第三碗饭。
老者却像没了胃口,将筷子一扔,又回书房盘弄他那笔筒了。
铁慈慢条斯理吃完,收拾碗筷,在小河边洗了碗,就回去她的小茅屋睡觉。
说是小茅屋,却建筑坚固,形制精巧,包括里头桌椅床帐一概俱全,诸般装饰清爽别致,颇具匠心,但处处细节都很女性化,可见这里的女主人,原先应该是个善于持家品位高雅之人。
也难怪这老家伙这样的人,都念念不忘。
铁慈躺下就睡。夜半的时候,听见有衣袂悠悠飘过的声音,小轩窗前掠过老人的身影,宽阔的额头孤高地向前伸着,大袖飘飘。
铁慈恍恍惚惚,仿佛看见那老者踏着一地银霜般的月色,在奈何桥前驻足,脚尖永远向着她落葬的方向,却始终梭巡不前,河流在月色下粼粼光闪,睡莲灯悠悠顺水漂流,流向另一个开满曼陀罗花的国度……远处隐隐响起庄严宏阔的礼乐,礼乐声中书声琅琅,三千学子于广殿之前演舞,漫天繁花飘落便成雪般书卷……
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