拒绝,只怕是得罪了他们,不会有什么后患吧?”
李宗儒对那些猥琐小吏更没有什么好感,冷笑一声,“不要看琼关县写得苦楚,能在这种地方混到吃皇粮的,哪个是省油的灯?旁的不说,便是要谋一身衙役的狗皮,也得至少准备六七十两银子,而且还得刚好出缺,否则当地人代代相传,父子交替,哪有这位置给你?
在琼关县这种地方,别说不拿钱,便是倒贴钱也有人愿意抢一个吏员的位置。大人拒了他们,他们还会翻天不成?”
越是穷越是乱的地方,吏员的权力其实就越大。反而是江南文教大省,一根竹竿在大街上落下能打中七八个秀才的地方,吏员生怕不开眼得罪了人,都得循规蹈矩夹着尾巴作人。
在琼关县,本来就支不到钱粮的里正、粮长之职都有人削尖脑袋要干,何况是县衙中的正经吏员?
李宗儒认为这群人最奸猾,但也是县中最稳定的一批人,因为他们是既得利益者,绝不会闹将起来。
顾大人久任方面大员,对基层这些小吏的盘剥手段反而没有李宗儒清楚,经他提醒,也醒悟过来。在穷乡僻壤,一个衙役便能耀武扬威,吃酒使性子,村里又有什么人敢惹他?
有了这种权势,每月几百文钱又怎么看在他们眼里,谁会为了芝麻丢西瓜?便笑道:“如此看来,叶行远也是有些迂阔的读书人,不明世情,还在为他们鸣不平。”
既然觉得吏员不会惹麻烦,顾大人也就放了一半心,想着内阁诸位大学士的城府,咬咬牙便批复了“省内亦无余裕,秋后再议”。
这就是拒绝了,秋后是收粮纳税的关键时期,布政使衙门哪里还顾得上琼关县的补助申请?不拼命催逼粮税,已经算是给叶行远面子了。
李宗儒得意洋洋,觉得自己又胜了一阵,抢了一页叶行远的书法,回去向宇文经炫耀。
宇文经听罢,却皱起了眉头,沉吟不语。李宗儒看他发怔,便问道:“老弟为何如此?你不是与我提过,决不可让叶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