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与守门小吏似乎甚为熟识,也不用登记外出,直接就带着跟班与叶行远一起出了角门。又顺着墙根走了一阵,来到僻静角落,这才松开了手,冷冷开口道:“我是郑克定。”
就简简单单报了个名字,仿佛叶行远天生就该认识他。但叶行远性子直率,不认识就是不认识,也不屑于拍马逢迎。
而且莫名其妙被这位老兄拖出来,心中正是糊涂,连久仰久仰这种客套话都不曾来得及出口,脑子里面只在想,此人是个什么东西?
郑克定的两个跟班嗤笑出声,“果然是乡巴佬,连郑公子都不认识,也敢走后门入学?”
郑公子?叶行远努力回忆着,但他确实不曾接触过什么姓郑之人,一点提示都不给他的话,还真不容易想出来对方到底是何等著名人物。
郑克定见他愚蒙,心中更是不乐,沉声道:“家祖讳熊飞。”
郑熊飞?叶行远想起来了,汉江府中科考明星不少,这郑熊飞也算是上上一代的明星人物,于四十多年前中了探花,本府中人提起来还是引以为傲。
不过这郑熊飞宦途不利,屡遭左迁,好像十多年前就退了下来,郁郁而终。他的儿孙辈,顶多也就只能在汉江府中逞逞威风。
他们来找自己作甚?叶行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与郑家有什么交集,只好随便客套几句,“原来是郑老大人之后,幸会幸会,久仰久仰。”
他这话也没什么诚意,郑克定当然听得出来,抬出家祖招牌,整个汉江府谁不敬他两三分?果然这种穷乡僻壤来的家伙不懂规矩礼仪,他瞥了叶行远两眼,道:“今日来找叶贤弟你,非为旁事,只希望你自行退学,离开府城,也好留个体面。”
“郑公子但有所求,我自当尽心......”叶行远有口无心,随便听着,随便客套,但话说到一半,陡然觉得不对味。刚才这小子说什么?让自己退学离开府城?
这样无理的要求,居然如此理所当然的说出,府城中人,都是这么说话的?叶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