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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日本人可不会理会阿关是不是逃兵。”程千帆皱眉,“听说日本人从苏州一路杀过去,碰到有平头,额头有帽子压痕,有扳机指、腰部有皮带痕迹的都格杀勿论。”
“那你说他去哪里?”金克木瞪了一眼,“在法租界我还能保他一保,到了别地,不是被当做逃兵挨了枪子,就是被日本人不分青红皂白杀了。”
说着,指着照片,“照片哪来的?”
“从安南巡防队的阮志远的身上搜出来的。”程千帆说道,随之简明扼要的讲述了今日发生之事。
他没有隐瞒什么,也没有夸大其词:
只说自己车子被挡,安排李浩去疏通,被对方好一阵刁难和奚落,最后安南人对他出言不逊,李浩不容他受辱,和对方打作一团,他们只两个人,程千帆为了自保,只能开枪打伤了一名安南巡捕,以震慑对方,保全自己。
“阮志远?”金克木皱眉思索。
华捕和安南巡捕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,他对于安南巡防队的人事情况并不了解。
“此人同梁遇春的一个手下关系不错。”程千帆说道,“其他的,暂时还不太清楚。”
“你认为梁遇春?”金克木沉声问。
“不太可能。”程千帆摇摇头,“梁遇春那老家伙要对付也是对付我,没道理冲着金叔您去啊。”
“你认为他们是冲着我来的?”金克木说道。
“不确定。”程千帆皱眉思索,“按理说,即使是发现阿关回来了,暂时也没有太大的问题,只要不是日本人知道这件事……”
两人同时脸色一变。
不过,随之又同时摇摇头。
“安南巡防队和日本人搅和在一起,不太可能。”程千帆说道。
“安南人能够在法租界猖獗,是因为他们有法国人做靠山,没有法国人,他们什么都不是。”金克木说道。
他也不认为阮志远和日本人有什么瓜葛,日本人是看不上这些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