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阮老夫人看她。
阮妤温声说道:“我和徐世兄婚事虽说只是两家人口头之谈,但到底传了这么多年,如今我已回家,这亲事却不好作数了,劳烦祖母寻个时间还是和徐家说清楚,免得耽误了徐世兄。”
阮老夫人一听这话就皱了眉,“之恒是个好孩子,也不注重门第,便是你不再是从前阮妤,他也不会介意。”
这是她千方百计给阿妤挑婚事。
她还想着等回了家给之恒去一封信,和他说一声,让他早日来迎娶阿妤,也免得阿妤如今这个身份受人欺负。
阮妤刚要答话,一道男声率先响起,“什么意思?”
抬眼看去,是去而复返阮靖驰,他在黑夜下脸写满了不敢置信,这会正皱着眉看着阮妤,重复道:“什么叫你已经不是以前阮妤,什么叫你已经回家,你不是要跟我们离开吗?”
他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,可就是猜到才越发难以置信,从前意气风发嚣张跋扈少年郎此时一瞬不瞬地看着阮妤,执拗地不肯移开目光,哑着声问,“我们现在不是要回家吗?”
看着这样阮靖驰,阮妤目光微动。
她跟阮靖驰虽姐弟相称十多年,关系却一直不算好,小时候,她眼睁睁看着徐氏对阮靖驰千依百顺像一个真正母亲,她又不是圣人,自然没办法和他好好相处。
而阮靖驰呢?
他大概也察觉出她不喜欢,所以就总是喜欢到她面前调皮捣蛋,或是故意折腾她身边人,每次她都会拿着板子抽他手心,倔强小孩总是嬉皮笑脸,就算被打疼了也不会哭,只会红着一双眼执拗地看着她。
直到她长大,就不再爱搭理他恶作剧了。
他们姐弟一年说得上话恐怕也没一双手,她是远近驰名大家闺秀,循规蹈矩、温婉端庄,而阮靖驰是江陵府出了名纨绔子弟,一根长鞭一匹马,打马长街,每次都能闹个人仰马翻。
可就是这样阮靖驰,却在她一次次被人陷害,被人谩骂时候挺身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