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顾氏温柔的拿绢帕擦了一下,将口里含的药拿走了,坐在床边,轻声言道;“陛下龙体欠安,御医探查之后诊断乃是极怒攻心之症,需要清心静气,好生调养才行。”
首相范仲斋在床脚处探出头来,老脸上依稀泪痕未干,眼眶红红的说道;“再大的事情也请陛下放一放,老臣已经派人去查了,不久之后定会有结果。
现今一切以陛下龙体为重,臣等跪请圣安,莫要以俗事为念。
这偌大的帝国,不可一日无主,陛下就是照耀帝国上空的太阳,身系千万民众福祉,万万要保重龙体啊!
臣等不才,不能够为君上分忧,真正万死莫赎也!”
首相范仲斋说到这里已然老泪纵横,哽咽着说不下去了。
在他身后
内阁一干重臣面色沧然的跪了一地,再也不顾及帝国取消跪礼的规定,全都是大礼参拜。
如今躺在病床上的不但是当今圣上,更是他们谆谆教导的恩师,虽无恩师之名,但有恩师之实,按照华夏传统持弟子礼侍疾,原就是应当应份之事。
极度压抑的氛围充斥在寝宫里,无人敢于大声喧哗。
“扶我起来。”
“陛下不可,您要安心静养。”
“别说了,扶我起来。”
李福寿挣扎着坐起来,感觉身上依然有些虚弱无力,脑袋也有些昏沉沉的,可能是刚才昏厥的些许后遗症,别的就没有什么症状了。
他看着屋里屋外跪下的黑压压一大片人,就觉得有些闹心,抬手示意道;“诸位爱卿都请起来,我这是一时焦虑上头,没什么大碍,都起来吧。”
“臣等无力为君上分忧,心中惭愧莫名,请陛下允许我等持弟子礼,随近处侍疾。”
“一派胡言,快起来吧,我大洋帝国从重臣到朔民皆是铮铮铁骨,头可断,血可流,膝盖是绝对不能软的,全都起来吧,切莫要再做此惺惺妇人之态。”李福寿有些中气不足的训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