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老师,竟然怕吃药。她一个女子怕吃药便就罢了,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还怕吃药。而昨晚的她,竟然因为一个怕吃药的男人而翻来覆去睡不着,确实太可笑了。
如此想着,一颗心便安定下来,想着今晚能睡个好觉了,便决定不再骂他,只将那些药瓶放好,优雅地起身,预备离开。
见她要离开,顾闻白急道:“你要哪里?”
倒是怪了,她去哪里还须得问过他吗?苏云落刚要回答,却瞧见顾闻白一脸不舍地看着她,那巴巴的眼神儿,像极了卫香。
不知怎地,她口是心非道:“我去净手。”
顾闻白闻言,顿时松了一口气,是了,方才落儿拿了药丸,手上定然留了难闻的气味,是要洗一洗的。
苏云落洗完手,走回来时,咏雪已经将地上的污物打扫干净了。而顾闻白仍旧躺在那里,一双星眸只看着她。那里头,似是胶了十分的炙热。
她忽而觉得有几分不自在起来,便朝外头张望了一下,见卫真与卫英正领着沈大夫走进来。
见苏云落在里头,沈大夫并不吃惊,仍旧在顾闻白身旁坐下,解了之前缠绕的棉布,检视伤口。须臾,他满意地点头:“高热退了,伤口没有继续溃烂,想是很快便能长出新肉来。”
说着从药箱里取出一包早就捣好的草药来,仍敷在上头。
草药汁流进伤口中,嘶嘶的疼。
顾闻白咬紧牙关,不响一声。落儿可在那边看着呢,便是再痛,也不能叫唤一声。方才怕吃药的短处,如今要从这方面找补回几分来。
沈大夫咳了一声,道:“顾老师真乃大丈夫也,若是别人,定然呱呱叫痛。”
苏云落闻言,并未作声,只仍旧在方才的案桌前坐着,翻着一本书顾自看着。只有站在一旁的咏雪晓得,娘子压根没在看书。
沈大夫换了药,又收了五百文的诊金,拎着药箱回到回春堂。他刚在柜台前坐下,就拿了一把精致的铜钥匙,将抽屉打开,从里头取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