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抬笔刷刷两下,画作完成,见花一还呆呆的站在原地,有些不耐烦:“下去吧。”
这就完了?
花一有些懵。
刚刚主子的意思,是要让自己对上御衙门?还是说避着点御衙门?
纠结再三,他抬起头想要看看主子的脸色,不料无意中扫到案几上的画作。
一个小丫头?
花一垂头想着,主子这是腻味了容二,开始迷恋童子了?
自己去找几个童子送过来,不知道会不会让主子消气?
正当他胡思乱想着,江清黎冰冷刺骨的声线似乎刺穿了耳膜:“你怎么还不滚,要我请你吗?”
花一大骇,连忙收回视线,连滚带爬的滚出了书房。
屋子里只剩下江清黎与画中的小女孩。
墨水还未干,一些笔锋粗一点的地方还残留着水光。
女孩的眼睛盯着那一团黑河,却没有看向画布外。她的眼神温柔带着不属于那个年纪的笑意。
仿佛她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自己。
江清黎只觉得喉咙处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紧紧地扼住,按在案几上的手突然青筋暴起,一种强烈而浓郁的恐惧感突然席上他的心头,逼得他要爆炸。
“该死的御衙门……”
他知道他的不安来源于哪——那个可恶的御衙门。
他等不及,这里的空气少了熟悉的芬芳,几乎让他无法呼吸。
望了望窗外,外面还是一片艳阳。
夏日的夜总是来得晚一些。
想了想那双平淡无波厌世的眼眸,和画中的女孩这般带着悲天悯人的气度,截然不同。
呵。
目的达到了不是。
男人拿起那副画,惟妙惟肖的小人仿佛都要从画中蹦了出来。
他朝着女孩的脸上嗅了嗅。
只有墨香。
昨夜,小奴儿的身上也满是墨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