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妓娘子掩去眸中思量,妩媚笑着给钟平倒酒。
钟府里,钟夫人得知儿子才回来没多久又出去了,面上露出不悦之色,问侍女:“平儿说好了要在正院用晡食,怎么又出去了?”
侍女战战兢兢:“大、大郎君与大郎娘子争、争吵,然、然后就出、出去了……”
钟夫人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沉,半晌后,她吩咐身旁嬷嬷:“去把《女诫》拿给谢氏,让她好好抄写学习,都嫁进门多久了,还带着娘家的坏习气。”
不多时,谢凌雪眼睛上的哭痕还未消,接过正院嬷嬷送来的《女诫》,脸冷硬如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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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日后,宣政殿常朝。
寒冬万事休,国朝无大事。
向皇帝行过礼后,众臣就准备等着侍中奏“外办”,钟鼓作,皇帝出,他们就散了去用廊食。
冬日里廊食凉得快,不赶紧去吃就得又用冷食了。
“陛下,臣有奏。”
一道声音再御史班列里响起,众臣循声望去,然后一凛,出列的是侍御史席慎行。
席慎行得了皇帝“准奏”之言,双手举着笏板,朗声说:“陛下,臣弹劾河南牧钟至果私德不修、教子不严,纵容其子污言秽语辱及皇子,藐视天家,大逆不道!”
众臣哗然,然而还没有完。
“臣弹劾太常丞郑襄……大逆不道!”
“领军卫左翊府中郎将陆元彧……大逆不道!”
“太常寺少卿马约……大逆不道!”
“太子司议郎蔡年……大逆不道!”
……
一口气弹劾了十八位朝官,全部是以“藐视天家,大逆不道”结尾。
御史台虽有风闻奏事之权,但这次他可不是风闻奏事,而是有实打实的凭据。
被仗弹的官员在朝堂上的,就得趋出待罪,席慎行不等这些被弹劾官员以及他们一脉的人发话,径直说:“十一月戊申,河南牧钟至果之子